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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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青田村的村民还沉浸在黑甜的梦乡时，姚春雨和弟弟妹妹在一间破旧闷热的土屋里正饿的睡不着觉。

太饿了，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现在看着屋子里的不管什么东西，都想抓着尝上一口。

“姐姐，我饿。”最小的妹妹春芽，饿得受不了的抱着肚子跟姐姐哭诉。

一旁，稍大一些的弟弟姚瑜也看着姐姐不说话。

明显也是饿意难忍。

“快了，等天亮了，姐姐就做饭给你们吃。”

家里的米不多了，为了多吃些日子，春雨只能减少吃饭次数，一天里只早上和晚上吃饭，而且会掺很多野菜进去。

米少的可怜，吃完肚子也不见饱，姐弟妹三人就这么熬着。

反正也睡不着，春雨索性坐起来，给两人讲之前她娘讲过的故事，想要他们好受一些。

两个小的乖乖趴着听姐姐讲故事，眼睛静静地望向窗外，眼巴巴地等着天亮了吃饭。

春雨叹口气，实在没想到从前他们压根不屑的野菜，现在成了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救命粮。

姚春雨家是原是小镇上开杂货铺的，虽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生活尚可，去年夏秋家乡遭了水灾，全家人逃难出来，路上钱财被抢，爹娘还被流匪打了一通，来到青田村后就不好了，藏下的一些钱，抓了药，买了米面家用就不剩一个子了。

但最后父母也没能好起来，去冬撒手留下十五岁的春雨带着九岁的弟弟和五岁的妹妹三人相依为命。

一同逃出来的还有春雨的爷、奶，大伯、三叔家和已经嫁出去的小姑一家。

也都住在青田村。

但是春雨靠不上他们，也不想靠他们。

在他们冷眼看着爹娘被打时，春雨就对他们没了情义。

等着等着，终于天边一抹亮光缓缓升起，姚瑜和春芽立刻看向姐姐，虽然昏暗的光线下，春雨看不太清两人的表情，但她也能够感受到，此刻弟弟妹妹双眼发亮的可爱模样。

“走！姐姐现在就去做饭给小瑜和春芽儿吃！”

闻言，两人欢呼起来，也不再睡，跟着春雨下地去到灶屋里帮忙做饭。

“我帮姐姐烧火！”姚瑜跟在春雨身后，声音满是欢快的说。

果然，到了灶屋不用春雨动手，姚瑜就要坐下烧火，被春雨一把拉了起来，将米袋里少的可怜的米掏出一小把，放到陶盆里“小瑜去淘米吧。”

转而坐下，她自己烧起火来，小孩子饿的发昏，灶屋里即使开着门，光线也有些暗，不小心烧到手怎么办。

春芽见姐姐和哥哥都有活干，转了转眼珠，自己去拿野菜了。

姚瑜在洗完米后，又接过春芽手中的野菜用淘米水洗第一遍，家里用水需要出去挑，虽离着不远，但还是费力气的，特别对于多半年来饿肚子的姐弟几人来说并不轻松。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

烧好火，将米和野菜放到陶盆里，加水煮上，接下来就是看着火等饭熟了。

家里没有铁锅，把陶盆当锅使。

陶盆还是之前春雨娘藏下来的钱买的，两个陶盆一个当锅做饭用，一个洗米菜。

三人就坐着石头板凳，围在灶台旁，也不嫌热，听着那陶锅里传出的咕嘟咕嘟声音，肚子也跟着直叫。

春雨拿着木勺不时搅拌一下，等到煮得差不多了，让姚瑜春芽拿了碗来分粥。

姚瑜两勺，春芽两勺，春雨自己一勺半，且多是些汤水。

姚瑜看到姐姐碗里明显比他们要少的野菜粥，就要将自己的分给春雨，一旁的春芽见状，有样学样也要给姐姐分自己的粥。

春雨赶忙阻止，我吃这点够了，待会儿到山上找找吃的。

“姐，你去看野果树？”姚瑜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小机灵鬼：“是，我想着应该是熟了一些。”

他们之前上山砍柴发现了好几颗野果树，春雨就想着摘下来做成吃的卖。

如果能卖钱，他们就能买粮了。

也是因为有靠野果子赚钱的希望，姐弟三人才能熬过这些日子。

所以这段日子她有空就去瞧瞧熟了没，距离她上一次去山上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春雨推测应是熟了一些，等会儿她上去把能摘的摘回来，先做些去县里试试水。

虽已是夏末，热意却一点没减退，反而有愈来愈热的趋势。

所以吃过早饭，春雨打算早点出发，让姚瑜和春芽在家等着，她背起家里唯一的柳筐出了家门。

青田村没有大山，村后都是些重叠的小山，站得高些远些，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一座座小山的全貌。

青田村就沿着小山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