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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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绫先是不解，然后一阵郁闷：他做了什么让那个人以为自己是变态？
正常状态下，除了某些人踩到了他的底线，否则辰巳绫很少会对人生气。连小时候被那些英国小屁孩们齐声喊“pillock”（傻子）、“dummy”（哑巴）时他都没有理会。
而且还没有人这样说过自己，他必须解除这个误会。
辰巳绫这样想着，站起身走到那个人旁边，用不带起伏的语调解释道：“hey，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些东西，所以才学了你的样子，我并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念头。”
“哈？你是aho（笨蛋）吗？”
糸师凛没有转头，他望向雾蒙蒙的镜子。镜子完全看不清楚面容，但他还是选择用刘海盖住了脸。
糸师凛抬起手抹了一把镜子，定定地看了一会没有被头发遮住的左眼和左半边脸，直至雾气再次蔓延到镜子上变得模糊，他才移开了视线。
迅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站起身，没有回头看一眼跟他说话的人长得什么样子，糸师凛转身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辰巳绫耸耸肩，没有必要对陌生人解释自己是从国外回来所以不太懂怎么使用这些东西，总之解除了这个人认为他是个变态的误会。
此时，他的三位队友们才姗姗来迟。
玲王的面色由阴转晴，看起来心情好多了。说真的，辰巳绫觉得他的心情变化频率和伦敦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而那个叫凪（nagi）的人是他的晴雨转换器。
是的，托玲王的福，即使不是队友，辰巳绫也牢牢记住了那个高个白毛的名字。
玲王诧异地看着一副已经洗好澡模样的辰巳绫：“你这不是对泡澡的顺序很熟悉么？我还以为你会站在门口等我们来教你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呢。”
“哦，我学着别人完成了这些。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去泡澡么？”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吗？
冰织笑着点点头：“没错，辰巳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就来。”他转头对辰巳绫提醒道，“小心地滑。另外，千万不要把毛巾泡在水池里。”
辰巳绫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慢慢往那个超大的澡池子走。
白色的水蒸气烟雾环绕间，辰巳绫放慢脚步，微微睁大眼注意着地面，然后小心翼翼试探着伸出脚下到水池里。感受到有些烫的水淹没身体，辰巳绫惊奇地叹出了声。
静坐的糸师凛睁开眼看向发出声响的人。哦，是那个aho（笨蛋）。
难得升起对连在浴场都不知道怎么洗澡的人的好奇，他抬起眸仔细地打量一眼对面胡乱将毛巾放在水池边的少年。被水浸湿的褐色头发略显凌乱，刘海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有很明显的混血特征……
原来是这样。糸师凛理解了这个人刚刚的怪异行为。
外国……
糸师凛也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想法，突然心血来潮开口道：“喂，你是从哪儿来的？”他的声音一贯的平淡，语气里的在意隐藏在最深处。
辰巳绫抬头。嗯？那个人是在和他说话吗？
于是他言简意赅答道：“英国。”
“噢，这样。”
不是西班牙吗？糸师凛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偌大的浴池一时之间陷入了静谧的沉默，但是气氛并不尴尬，因为两人都是话不多喜欢安静氛围的人，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空荡荡的浴场里只余玲王和冰织的低低的交谈声。
辰巳绫泡了半晌，睁开惺忪的眼睛往淋浴的地方看去。黑名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刚想喊他们一声，那三个人排着队走过来了。
玲王先看到的是靠近淋浴区的辰巳绫，注意到他端坐在浴池里的样子时哭笑不得：“辰巳，这里是放松身心的地方，姿势不用搞得这么端正，比如说——这样！”
说罢，他横躺在池子里，只露出半个头。
辰巳绫扬了扬下巴，示意玲王往那边的尽头瞧：“我以为大家都是要这样坐的。”
玲王站起来捋了一把头发，把遮挡视线的头发用手梳到脑后，视线转到浴池的另一边——有个人正闭目静坐着一动不动。
玲王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哦？是那个第一名？他知道这个人，新世代世界十一杰之一糸师冴的弟弟，糸师凛。
冰织和黑名也惊讶地往那边望了过去。
辰巳绫看看众人的反应，说道：“你们都认识他？”
黑名点点头：“他是我跟你提过的第一名，糸师凛，新世代世界十一杰之一糸师冴的弟弟。”
辰巳绫哦了一声。那不奇怪了，他果然看得很准确。有这么标准的前锋身材怎么可能是一个平庸的人。
整个浴场目前只有他们五个人，没有人说话时安静极了，因此对面的人站起身弄出的水声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啧。”
留下这么个语气词，糸师凛在对面四个人的注视中，离开了这里。
黑名挠了挠头：“刚刚好像有点尴尬啊。”
辰巳绫倒没什么感觉，不熟悉的人走了以后他更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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