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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衣柜的雕花缝隙，斑驳地洒在柜子里紧挨着的两人身上，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木柜子常年不见光的阴湿霉气，引人呼吸不顺。
两人前后坐着，青白色的光照在祁昀岚脸上，将平日清冷的脸称出了几分凌厉逼人。手臂还保留着进来前，从后方圈着莫灵杉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箍住她的肩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莫灵杉不自然地挪了挪动身子，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此刻一脸戒备，先前的遭遇，让她这会儿还是有点抗拒旁人的碰触。
虽然看不到身旁人的表情，但她能察觉到祁昀岚此刻身形的紧绷。
真的有人吗？该不会是把她骗进来，要做什么...
手心微微出汗，莫灵杉不敢想象，此刻她已经无力抵挡更多。
“咔嗒咔嗒——”
一阵好似风铃被吹响时的撞击声瞬间掐断了莫灵杉的思绪，紧接着便是几个行迹可疑的黑影应声而至，陆续翻窗而入，从衣柜前闪过。
莫灵杉呼吸一滞，目不斜视地盯着紧闭的柜门，脑中一片混乱，他们是谁？难道是杀害李珏的凶手？
蓦地，一阵灼热的气息烫上耳根肌肤，祁昀岚恰好往前凑了凑，似乎想透过缝隙看清楚情况。
“唔——”这一动作，直接让莫灵杉被他和柜门夹在了中间，一股清冽的气息也侵入缭散开来，惹得莫灵杉的呼吸加重了几分。
“得罪。”低醇沉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莫灵杉像个小猫般被祁昀岚整个圈住。那若即若离的触感弄得莫灵杉无法思考，只好梗住脖子一动不动。
月光拉长黑影，暴露了这些人的动作，看样子似乎在房内摸黑寻找着什么。
“确定在这里？”一个稍微年长的声音道。
“对，骨铃指引，不会有错！就算不在这屋里，也离不远。况且您看这屋子...”
“是巫阵，那便没错了。走，去楼里看看。”
“等等！”
另有一人环视屋内，视线略过满地纱幔和几个展架，落在内屋的香床和衣柜处。
“噌”得一声，拔剑出鞘，握着剑缓缓靠近床侧，抓住被子一角猛得一掀，里面空空如也。
这人迟疑了一下，转向衣柜，逐渐逼近。
衣柜二人此刻皆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这人的动作。祁昀岚不动声色地将骨扇展开，护在莫灵杉身前，抬脚做好了踹门而出的准备。
眼见这人的手指触碰到衣柜门把手，祁昀岚猛地抬脚就要发力，千钧一发之际，屋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云先生？莫姑娘？你们...没事吧？”是萧娘的声音。
“怎么灯灭了？不会又出事了吧？”管事稍稍压低的声音透着些许惊恐答道。
“咚咚咚”又是几声，更为急促了些。见还是没人回应，屋外的人犹豫着，准备推门而入。
衣柜外的黑衣人瞬时收了手，几人身影微动，在萧娘等人进来前，大步跨回至窗台处，借力向上蹬踏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柜子里两人都“呼”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了下来。祁昀岚顺势离了莫灵杉的身子，向后靠去，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烛火重新燃起，幽幽光线照亮屋子，却是空无一人。
“他们人呢？”萧娘讶异不已，不是说好换身衣服后就到隔壁去吗？怎么双双消失了？云先生的轮椅可还在隔壁呢。
“我们出去吗？”莫灵杉回过头，在暗处捕捉到祁昀岚闪着光的眸子，用口型问他。
只见那眸子愈发幽沉，却是渐渐染了点促狭的笑意，在两人间来回扫了眼，带着点戏谑的样子，像是在问，我们这个样子，确定要开门出去吗？
莫灵杉后知后觉，这下脸颊感觉烧了起来，热度蔓延至耳后，心跳莫名乱了些许，忙转回头，不去看他。
外头闹哄哄的，总算是让莫灵杉转移了注意力，不去想刚才的绮思暗涌。
“你们几个，去找找。”
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确认屋内的人都走光了，莫灵杉赶忙推开柜门钻了出来，略显窘迫地整了整衣衫，转身却发现祁昀岚还在里面。
“云先生？你的腿...”
“嗯。好像站不起来了。”只见祁昀岚放弃挣扎，在衣柜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竟是一副打算跟莫灵杉闲谈的样子，“莫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适才这些人是来寻你的吗？”
“先生何出此言？民女不认识他们。”莫灵杉一愣，摇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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