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黑白囍（二十二）黑白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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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宵之惊奇了半刻，眼珠子转了圈，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说了什么。
由于对林麟夜探官二钟这件事太过记忆深刻，他对自己说的话也记得比较轻。
人？动物？总不能是鬼吧......
鬼还能不伦不类？
王宵之被吓了一哆嗦，眼里浮现出些恐慌，“不是......你的意思是......”
陈丁的小册子里的“村里没有人了”那句话跃然脑中。
王宵之卧槽了一句，“村里全是鬼？鬼要模仿人，穿上了人皮，所以叫不伦不类？”
“妈的......”王宵之抹了把鼻子，后背一哆嗦。
“这只是个猜测。证据还不够充分。”官二钟环臂思索道，“陈丁可能是人，也可能他自己也不是人。”
王宵之突然道：“说不定,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官二钟眸中闪过了什么，“你说得对。我们得尽快去一趟血地图里的地方。”
王宵之嗯了一声，神情也随着身边人而变得有些严肃。在官二钟看不见的地方，王宵之看他的目光幽深而漫长。像是回头俯瞰岁月长河，感叹最后还是没能逃出时间的圆圈。
“在此之前，我们要梳理一下目前的外海。”
“已知的污染者是弄娘，或许还有陈兰，污染是指被倒入田地里从而污染作物和水源的汽油，可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官二钟展开道，“如果只有这样，那么我们破除完污染之后，外海应该就将近于结束了，我们要送信的方向也会很明晰，我是送信人，我有模糊的感知方向能力，但目前这个感知依旧一片模糊。”
“其实之前在训练的后半部分，我的家人就有些对我保留一部分东西了。”官二钟笑着摇摇头，“好像这样，我就能免逃一劫似的。”
“我现在慢慢摸索出来了，身份这个东西，除了不尽职会死的死亡条件，一般还会有附属的特殊功能。”
“如洛十忆一般的读信者，对于信物有一定的识别能力；持信人的能力应该就是'保护'；解信人的能力，大概就是破解、净化，而我们送信人的能力，应当就是感知送信的方向。”
“自从看到陈水的档案后，我的能力似乎起效了，指针在慢慢指向有关她的方向。”
“关于李诺的死亡，陈九涛提示了，他是不尽职的持信人。”官二钟食指靠住了唇，“李诺的死应当并非死于感染，而是未尽职责。”
“那他死去的场景为什么是那幅......”
“或许是被惩罚吧。”官二钟移开视线，“齐慕灵......或许还'活'着呢。”
--
“这里。”
官二钟指着血地图上的标志，抬起了头望着前方。
“就是这儿了。”
然而，一抹凉风划过，四周荒寂无人，除了野草和一些并不茂密的植被，别说寺庙了，连个像样的能称之为“建筑物”的东西都没有。
王宵之沉默了片刻，头上好似浮出了三个黑点，“什么情况？没有搞错吧？”
他接过官二钟手里的血地图，上下扫视环顾了一圈，用中指在上面笔画了两三遍，啧啧道：“按着这地图，也没走错啊。”
他看了官二钟一眼，眼里疑惑道：“我说，陈丁那个家伙，会不会在玩儿我们？”
“......”官二钟也愣了半晌，随后道：“应该不会。不过也不排除他还不信印我们，或者引我们到这里来弱化兵力。那样，他或许真的就跟陈丙一伙儿了。”
王宵之的脑回路却是清奇，“难道陈丙也和那个阿水有关？”
官二钟停了一下，“应该不会吧。陈丙不是已经有两个老婆了，他又不是某网站小说里的龙傲天。”
官二钟看了一眼血地图，灵光一动。
“这应当是个不是科学主义的世界。”
凭空消失的鬼小孩、白日闹鬼的村落，
完全和科学主义不沾边。
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心中响起了一个预测，蹲下身来，将血地图的正面对准土地，挖了些土出去，将血地图放了进去，又用土迈上。
诡异的一刻发生了——
原本巨日高悬的日空骤然大变，原本只有一丝的阴风变如蛟龙般云游四际，龙口倏张，吐出龙卷风般的阴寒。轰隆隆的巨响如雷鸣般乍起，官二钟吓了一跳，还以为又要下那可怖的黑雨。
谁知道，过了一个瞬间，就有雨点飞了下来。
官二钟心中刚要升起想要逃跑的本能反应，却发现——
这雨，是白的。
纯洁的白。纯真的白。纯贞的白。
不如平常的雨水是透明的，这雨，是如白漆一般的白。
白得仿佛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四周的可视度再次变低，白雾遮盖了半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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