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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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平将车停在巷口，等候自家重总要求请来的为分公司净化滞留的灵体的大师。在甘遂接起电话前，他一直以为这名重总点名委托的玄术师至少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未曾想竟是个年轻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你好，我是甘遂，我们之前在电话上联系过。”程平看着车窗外的男人，把那年轻、低沉的声音对上了号。
程平下了车，走近甘遂，两人握了手，看到跟在甘遂身后的池修问道：“这位是？”
“我师弟。”
“你好，我是程平。”
“你好，老板，我是池修。”
池修没有跟过委托，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客户，张嘴便是‘老板’。管他的呢，给钱的都是老板。
程平笑了笑“叫我小程就行，是我们重总让我联系的你们，分公司不太干净，需要你们帮忙净化一下。”
“重总？”甘遂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布加迪接走的男人，这次开来的车太低调，他一时没想到那人。
池修手刚拉开车门，又一把给关上了，甘遂也没管池修的异常，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不介意的话，我坐这儿吧，也方便多了解这次委托的信息。”
“你随意就好。”程平挺无所谓这些。平日里这台车也只是用来接送重总，重总一直坐后排，副驾常年都是空的，有时也会用来放重总参加晚宴时替换的服装。
甘遂系好安全带后，招呼池修赶紧上车。
“师兄……”池修入了玄术师这一行后，灵力和灵感都有所提升，能够更清晰的看清灵怪。他刚刚来开车门的时候，一阵冷意扑面而来，他的视线中，什么灵怪都没有出现，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一定有东西！
“重总……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的伤好了吗？”
“多亏了你们及时的救助，上次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习惯性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加了一句，“那处有什么异常吗？重总昨天坐车的时候也盯着那处看了很久。”
“师兄！”池修又一次求助自己的师兄，甘遂看着那只长着利齿、头顶一对儿尖角的恶魔，用手抚摸着车窗，似要诱惑池修上车，可惜池修并不能看见这恶魔。
“算了……明明你知道无视就好的，非搞得这么明显。”甘遂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池修你坐前面去。”
甘遂看到池修如临大赦的模样，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恶魔看着甘遂，那长的能直接贯穿人脑袋的指甲拍了拍座椅。“来啊，英俊的男孩。”
无视这只说着异国话的恶魔，甘遂径直坐下，那动作流畅的恶魔都没来得及收回搭在座椅上的手。
“咔哒”
指甲断裂的声音，恶魔嗖的一声收回了手。
有些无措的看着一脸无辜挽着手机的甘遂，又一次伸出指甲戳了戳甘遂的脸。
程平看到甘遂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又看了眼池修，发动了车，没安静多久，程平开口询问池修刚刚在后排看到了什么。
池修哪里有看到什么精怪灵体，正是因为没有看见又有强烈的不安感，才肯定那处一定存在着什么。“……我没看见什么东西，但肯定有什么……”
这话一出，程平都有些怀疑重总这次找来的人到底靠不靠谱。又借助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甘遂，正闭眼养神呢，那模样倒是和昨日的重总一样，重总也是一直闭着眼，直到到了公司才整理了一下衣装下了车。
恶魔见甘遂不搭理自己，又伸手想要戳坐在前排的池修，但池修并没有任何反应。恶魔有些无聊，开始在后排的座椅上蹦跳，最后蹦到了甘遂腿边，趴下不动了。
恶魔的体型与一只边牧相差无几，它是个低阶的底端恶魔，一觉睡醒就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地狱了。周遭的人也说着它听不懂的话，偶尔碰到说着它能听懂的话的人又看不到它，它也影响不了对方。这只恶魔没有什么威胁性，只有对能够看到它的人造成影响。它昨天跟着一个说着异国话、却并非异国长相的男人上了这辆车，本想威胁那个明明看得见它却完全不搭理它的男人，未曾想他身上竟有股它熟悉的气息，那是久远到自它出世就畏惧的气息。以至于那男人下了车、关了门，它都不敢离开。
在车辆通过一个隧道，车内的光线变得昏暗时，甘遂睁眼，伸手抓住了恶魔的头顶的尖角，手心一阵灼热，默念着倒背如流的咒语，感受到手心的灼热逐渐消失，甘遂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画着不过手掌大的法阵的图纸，放在了座椅空着的位置，推了一把已然僵化的恶魔，当恶魔触及那张画着法阵的图纸一阵烟雾出现，此时程平也正好驾驶车辆行驶出了隧道，看到后座的烟雾，连忙问：“什么东西着了？”
“别慌，处理掉一个小麻烦，开个窗通通风就好了。”冷风陡然灌进车内，甘遂来不及收回那张画着法阵的图纸，就不知被吹到何处去了。
甘遂摸了摸有些肿痛的大腿，后悔没早点把那恶魔除去。原本想着这个等级的恶魔危害性小，同时他需要知道为何异国的恶魔会出现在这里，就没有及时处理掉，未曾想这恶魔发现指甲对甘遂造不成伤害，竟是直接上了口。
池修感受到车内那让人不安的感觉消失，立刻回头看了眼甘遂，正对上甘遂有些烦躁的神色。
“……怎，怎么了，师兄。”池修还没见过甘遂的这副模样，多是时候他都是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这也是为何池修一个才入行不久，很多技法与术法都还不了解的玄术师，却敢跟着甘遂到处跑的原因。毕竟在甘遂身边，他总觉得无比安心。他的这位师兄就好似‘长’着一张让人觉得有这人在，万事大吉的脸。
“不好意思，程平，这附近有教堂吗？”
程平点开导航看了一眼：“离这边两公里左右有。”
“麻烦送我们先过去一趟。”
“好。”程平看见甘遂按着大腿的手，指缝有血液流出，提了车速。
不该问的不问，距离重总结束会议还有一段时间，去一趟教堂还来得及。
“你俩在车上等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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