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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有染的那个宗晋是怎么回事？”宋康突然指向刘熙问。
端王看向刘熙，突然笑得十分瘆人：“你们知道他俩的关系了？”
宋康不在意他笑得如何，平静地说：“他们的关系虽然隐秘，但也不是没有人知道，更何况，陆相像是巴不得他们死，还没审，就全部都说了。”
端王笑得越发诡异，他看着刘熙和一直守着他的陈弘益说：“他们是该死！”
陈弘益踉跄了一下，他看清了端王眼里的恨意和厌恶，心里仅存的侥幸也没了。
“你去守着你母妃吧。”太子不忍心，走过来和他说。
陈弘益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去另一侧陪刘熙了。
隆兴帝看着弘益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端王：“你继续说，那个宗晋是怎么回事？”
端王收回视线，笑容也落了下来，又平静地叙述了起来：“没怎么回事，他也是秋嬷嬷留给我的后手罢了。”
“说具体一点。”隆兴帝耐着性子问。
端王都说到这里了，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继续说道：“我母亲大闹御花园的事有不少人知道，再加上父皇换子，虽然他扫了尾，换孩子的事也做的隐秘，但难保有漏网之鱼泄露消息。秋嬷嬷本想让我做个富贵王爷，害怕我以后被人查出身份，处境困难，就托人买了个孩子送到宫外窦氏那里，说是我母亲和父皇的孩子。一是为了将我摘出去，二是为了团结宫外窦氏一族的人，让他们有个盼头。当然，她这么做也是给我留条后路。但她没想到，那个孩子是个心大的，秋嬷嬷一直以母亲的名义让他蛰伏，但他自以为自己身世不凡，不甘心，于是阳奉阴违，不仅收服了一半窦氏的人，还和朱氏后人牵扯不清。”
“他不知道你母亲没了？”梁王不相信地问。
端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掖庭死人是常有的事，即便是宫里的人，也不一定知道掖庭每天死的是谁，更何况还有父皇扫尾，母亲的死，除了一直暗中守着我母亲的秋嬷嬷没人知道，而她为了给我留后路，一直用我母亲的印信和宫外的那个孩子联系，直到后来，我和她相认，她才和那个孩子说母亲病逝了，也就是在七年前。”
“窦氏的人什么时候知道你才是宗晋的？”隆兴帝问。
端王：“秋嬷嬷主动暴露之前给支持我母亲的那派人去了信。”
“她暴露是为了取信窦氏？”隆兴帝立马明白了。
端王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不仅如此，秋嬷嬷那时其实已经病入膏肓，她想借此机会，一是用临终遗言将我的身份告知给那些人，让他们不对我有怀疑，二是为了将那些支持朱氏的人彻底和朱氏绑在一起，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让宗晋及其党羽彻底消失，之后，这世上就再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人和事了。”
“怪不得……”隆兴帝喃喃道，“怪不得大哥那么顺利就找到了那嬷嬷的亲人，她又那么顺利的交代了一切，原来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苏霜听见这话看了眼梁王，这才明白当初端王在马车上避而不谈的审讯手段是什么。
“那是她的亲人吗？”梁王突然问。
端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梁王愣了一下，感叹道：“她倒是忠心。”
“那你和陆相呢？你们又是怎么回事？”隆兴帝执着地继续问。
端王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陆氏姐妹，说：“他在二十年前就和朱氏有牵扯，但朱氏没告诉我，皇兄虽然知道，但他也因着两位嫂嫂一直瞒着，所以我起初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就是太子妃病逝之后的一天，他突然又找上刘熙，以太子的身世为筹码，要和朱氏继续合作。我在王府的后院有眼线，知道这事后立刻禀报了我。我觉得他很有用，就主动找上了他，然后坦白了身份。而他在知道我的身世后，立刻表示愿意支持我夺位。”
“他用太子的身世做筹码？他如何得知太子的身世？我从来没和他说过。”一直沉默的陆嫣突然出声问。
端王看着她：“你父亲当初被朱氏的人找上门后，其实并没有帮助他们什么，他只是没将这事上报。他那个人，功利心有多重你们姐妹俩应该清楚，两边下注无非是想立于不败之地。”
一旁的苏霜听见这话，不自觉地想到了她那刚被罢免的父亲，感慨这两位新朝的丞相性子真是如出一辙。
端王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后来，你们姐妹俩各自跟了大哥二哥，他觉得稳妥了，就想着和朱氏的人彻底断了联系。没成想，就在这时候，朝堂上突然传出父皇想要罢相的消息。你父亲追随我父皇多年，最是了解他，他立刻就猜到这消息是我父皇传出去试探他的，他也明白了父皇想要拆解相权的迫切心思。他最在乎的就是功名利禄，父皇的试探算是打到了他的七寸上，他明面上害怕父皇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心里早已积了怨气，只是隐而不发罢了。不过，在你怀上皇子的消息传出后，事情又起了变化，他那时已经知道废相权是大势所趋，不是他能改变的，就盘算着像老苏相一样，谋个帝师当当。这样就算他当不成丞相，小皇子以后还是会听他的。”
“他想得美！”陆嫣突然出声嘲讽。
端王转头看了她一眼，也带了几分嘲讽的语气：“是啊，他想得多美啊……他不仅想得美，还很快行动起来，他直接面见父皇，表示支持他废相。父皇见先前还装死的他突然这么大的转变，直觉不对，就问他想要什么。他也不含糊，直说了他想给小皇子做启蒙老师的事情。父皇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他不想答应，但废相的诱惑太大了……”
他抬头看了眼隆兴帝和梁王：“他和父皇见面后，父皇找我们兄弟三个商量过，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三个都知道他想答应。陆相也以为事情稳了，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背刺了。”
他又看向陆嫣：“当时你还在宫里吧，是你找到母后，求她劝父皇拒了陆相的提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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