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钟情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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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沈宴坐车返程时，天边的余晖被夜色尽数吞没。整座城市暗了下来，绚烂的霓虹灯光随着车流模糊倒退。不染纤尘的车窗内壁上，清晰的倒映出他有些失神落寞的面容，挺括的手工西装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明显的褶皱。即使是商场上有过失意，沈宴也从不曾像是此刻这样，露出过溃败颓靡的神色。他低着头，对着聊天框一直打字。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个对不起，很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出现，可是夹杂着谎言的理由在这刻显得苍白而无力。无尽的后悔盘桓在他的心头。他怎么可以拒绝老公的见面？要是老公之后都不理他了要怎么办？当车子停下时，他还没有从这股情绪清醒过来。可身体却已经替他做好决定，没有停顿犹豫地回到别墅书房的办公室，重新在电脑前面坐下。他静静盯着监控里的画面，一瞬不瞬，眼底交织的痛苦落寞在见到画面里的人后，短暂地缓解了几秒，但随之而来的是反噬般翻涌如潮的寂寥。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贴上电脑屏幕，指尖细细描摹着郁觅的轮廓，声音压抑低哑，“老公，对不起，我太没用了……”画面里的郁觅听不见他的话，更不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近乎病态痴迷的盯着。郁觅坐在小圆桌前，打开了一层层垒着的饭盒，盯着那盘剥好的小龙虾看了几秒。老公会不会因为生他的气，不吃他剥好的虾？躲在监控后的沈宴呼吸几乎停滞，眼底专注而幽深，每一根脆弱的神经都骤然绷紧了，身体不受控地前倾了一些。但这也都怪他，是他先让老公感到不舒服的，不吃也没有关系，其他的菜不是他做的，还是可以吃的。要是不好好吃饭，对身体不好……可当郁觅拿起筷子，伸向他亲手剥好的小龙虾时，沈宴脑海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被一键屏蔽了。他几乎不敢置信，瞳孔微微扩大，跳动煌煌的光点。此刻的画面不是妄想出来的。在这么多菜里，郁觅选择第一个将他剥好的小龙虾送入嘴里，是巧合吗？一定不是巧合。那，是不是说明他在老公眼里还是有一点点的特殊的。这点可能性的注入，犹如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渗入皮肤，填满他的血肉，灼烧他的灵魂。沈宴浑身都是滚烫的，像是如梦初醒般连忙拿起手机，将那些没有发出去、字句混乱的道歉小作文删光。怀揣着一点希冀和忐忑，谨慎地发了一条消息。sy：哥哥，你有生气吗？【嗡嗡】亮起的屏幕里是简单的两个字。老公：没有沈宴的心瞬间又活过来了！老公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计较他挂了语音电话，还不嫌弃他带过去的饭菜。他碎的稀巴烂的心，仅仅因为郁觅发来的两个字，好像又可以感受到活跃的情绪了，缝补起来的每一个缝隙里都流淌着蜜一样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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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雀跃的想：如果每天都可以给老公送饭的话，应该可以养胖一点吧？()?()

送饭会不会太单调了？()?()

他可不可以再送点别的东西？不过贸然送过去不太好，沈宴小心翼翼地发问：sy：哥哥，我明天能再让人给你送点东西吗？sy：【可怜巴巴.jpg】沈宴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像是期待恋人的回答般

，目光紧张地落在屏幕里，有些拿不准郁觅会不会答应。嗡嗡。老公：随便你。郁觅对他的回复从来不算热情，没有语气词，也没有表情包，端着大明星的调子在身上。可沈宴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从这敷衍的三个字里品出了几分甜蜜，一边畅想着他会喜欢什么东西，一边回复：好哒哥哥~沈宴舍不得关掉监控，于是和白天一样选择将监控画面缩小，放在左上角，然后打开了购物平台。页面上是各种价格昂贵的奢侈品。他再清楚不过郁觅的各项身体数值，细致到了每一寸，他都统统都记在脑海里。他揣摩着郁觅大概会喜欢什么东西，只要是看到适合的，都加进了购物车，最后结账的时候列出了一大串看不到底的账单。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太夸张，飞快的付款。老公不会照顾自己，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而他很细心，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电视里的纪录片播放到尾声。郁觅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关了电视，洗漱回来后熄灭了房间明亮的主灯。只余下床边一盏昏暗的壁灯。监控屏幕里的画面变成黑白的。郁觅躺在柔软的床上，微弱的暖光落在他漂亮的脸上，乌泱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睡觉的样子比清醒时少了几分难接近的矜傲，看起来很乖，熟睡后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睡姿很固定。沈宴确认他睡着后，才终于起身，去解决自己的吃饭洗漱，忙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跟着躺在了床上，拿起旁边的平板。平板上依旧是监控的内容。沈宴将平板放在旁边的枕头上，侧过身，耳朵凑得更近一些，听着扬声器那边细弱的呼吸声，他也渐渐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他很明白自己在越来越沉迷，模糊现实和妄想的边界，想方设法地窥探他的生活。甚至想要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郁觅的面前。他像是溺水的人，被无边际的孤独包裹，迫切想寻找一个出口，找一个精神寄托。即使知道郁觅听不见，沈宴还是低低道了句，“晚安。”-第二天。郁觅睡到中午醒来，迷迷糊糊的靠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