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横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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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风有刹那的失神。
他望进她的眼底，像是以此确认她这句话是否出自真心。
“你真这么想？”
牧冬尧挑了下眉，反问道：“听起来很像是开玩笑吗？”
“不，当然不是。”他微蹙的眉心舒展开，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我求之不得。”
看见他的反应，牧冬尧也忍不住笑了。
她探手拿过花束，解开捆扎花茎的绑带，从中挑出一朵开得最盛的桔梗，跨过一整个桌面，交到宋丞风面前。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这是我的回应。”她说。
宋丞风接过花，用食指和拇指拈着花枝，轻轻地揉搓着。
深紫色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旋转，如同一位舞者掀动裙摆，献上优雅的舞姿。
这朵桔梗是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他披挂在背的一身硬壳。
他不由自主地想，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过分，居然能辜负这样赤诚的一位姑娘。
幸好，幸好。
他特意多要了一杯水，郑而重之地把这支桔梗单独置入杯中，放在两人之间最显眼的位置。
服务生开始上菜，两人的话题也暂时告一段落。
席间，牧冬尧去了一次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路过前台，她向工作人员报上自己的桌号，“麻烦帮我结一下账吧。”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敲击几下，礼貌地回答：“您好，您这桌已经买过单了。”
买过单了？
牧冬尧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餐桌上算上她也只有两个人，谁付了账不言而明。
她回到座位，问对面的男人：“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嘛。”
“是我点多了菜，怎么好让你破费。”宋丞风眼里蕴着笑意，“更何况，我还要谢谢冬冬肯给我这个机会。”
原本就是他在追人，请客于他可谓甘之如饴。何况她为了让他重振信心，私下里准备了那么多，他稍作表示也是应该的。
听他这么说，牧冬尧没再纠结，只是笑着说了句：“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得反过来谢谢你的坚持，就没完没了了。”
宋丞风莞尔，“好，那我们不说这个。”
吃得也差不多，两人拿好东西，在服务生的道别中出了餐厅。
他们来的这家西餐厅坐落于河岸商业街，出门便能看到一条宽阔的河流。
这条河名为惠河，从城河市横穿而过，被当地居民亲切地称为母亲河。最早，这里只是河岸边上的一处小村落，经过多年的发展，才建立起如今的现代化都市。
沿河铺设了一条宽阔的步行道，耄耋之年的古木老树撑起一片密密匝匝的叶的穹顶，下方，人工布设的灯串闪闪发亮，令整条步道更具有氛围感。
除了灯串以外，每隔一段距离还设有感应式投影灯，在地上投下动态图案，吸引了不少孩子，追着变换的光影跑来跑去。
两人心照不宣，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并肩沿着步道，慢悠悠地向远走。
宋丞风想起牧冬尧提到的纪录片项目，询问了句：“你先前说，拍纪录片的事，需要我怎么配合？”
“首先需要说服马术俱乐部的负责人，让他们同意我们使用场地进行拍摄。我给负责人打过电话，但对方以为我是骗子，直接给我挂了，感觉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更好些。”牧冬尧说。
“这个没问题，我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好。”他应承下来。
牧冬尧有些奇怪，云湍的教练权利竟然这么大吗？只需要打个招呼就可以借用场地？
不过那道思绪转瞬即逝。
他毕竟抵达过很高的位置，有点人脉也很正常。
“太好了。如果需要我提供什么文件，宋教练随时告诉我……”
“还叫我宋教练？”他略显不满道。
……
她发誓，之前自己故意连姓氏带着称谓地喊他，的确是带了拉开距离的目的，但刚刚那声，纯粹是喊习惯了。
“……那我叫你什么？”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未给他起过昵称，也没听过他的朋友叫他昵称。
除了组合赛中，曲青峰那声带有讽刺意味的“风哥”。
“冬冬，我自认我的名字不算难听，”宋丞风顿了顿，“直呼名字就好。”
“哦。”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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