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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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并不是每个罪犯都见过蝙蝠侠的。

这座城市的传说在曾经被他亲手送进过监狱的人口中仿佛无处不在，像幽灵一样随时可能出现在你身后，以至于不少人都认为蝙蝠侠并非是个人类。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各种外星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和半神，海底不存在美人鱼却有着名为亚特兰蒂斯的国度……

但是葛拉齐亚很清楚蝙蝠侠不仅是个人，还是个没有像美国队长那样经历过人体改造的普通人类。

葛拉齐亚还知道，行踪诡秘与黑夜为伴的蝙蝠侠在没有特殊情况出现时，他的夜巡是从晚上六点就开始的。

韦恩家的晚餐时间固定的。

“我会继续留意的。”

李和葛拉齐亚下楼的时候，茶馆大堂里已经坐了几个竖着衣领的男人，他向着潜在客户们赔了个笑脸，但是送老板出门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回见。”

葛拉齐亚接过了李递来的伞，哥谭又开始下雨了。

白隼身后的小声议论随着重新关上的玻璃门沉入冰冷的雨夜，她抬头看见在天空上注视着一切的蝙蝠投影。

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年轻女人撑开伞，走进这个沉寂的雨夜。

……

提姆从蝙蝠洞上来的时候身上还披着件外套，即使这个凭借智慧找上门的男孩已经穿上罗宾的制服，在蝙蝠侠和夜翼遇险时帮助两人摆脱危机，可是蝙蝠侠当时仍然坚持拒绝了他成为新罗宾。

即使在阿福和迪克的劝说之下，还是坚称不需要新罗宾的布鲁斯，终究是被这个潜力无限的聪明男孩所打动。

他的态度在提姆毫无头绪却不愿放弃地自主训练时真正的松动，最终提出了让提姆接受他的训练——不仅是身体和各项技能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直到他认为提姆能够应对罗宾会面临的危险时，才同意提姆接过罗宾的披风。

提姆现在主要是跟着便士一在蝙蝠洞里，学习如何做蝙蝠侠的远程外援，以及观察蝙蝠侠打击罪犯的行动，为之后正式成为蝙蝠侠的助手罗宾做功课。

只是今天韦恩庄园的气氛有点奇怪。现在还因为没有得到蝙蝠侠的认可而拘谨的提姆，更多时候都将自己的好奇压在心里。

他不过还是个向心目中的偶像自荐的十三岁男孩，尽管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思考方式。提姆在面对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得非常友善的迪克，即夜翼，这位一代罗宾，他的另一个偶像时也很难做到完全的展现自我。

楼上书房处的落地钟指针行走的声音在灯光昏暗的韦恩住宅里异常明显。提姆下楼时的脚步几乎与齿轮转动的声音契合，这时，他却听到了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出现了另一个人脚步声。

身高一米七以下，体重不到一百二十磅，提着小巧皮箱身形偏瘦削的女性。

“……”这是提姆根据来人的脚步大致推测出来的，而凭他现在已知的信息，再结合阿福刚才让他从蝙蝠洞上来时略显敷衍的借口。

——还有今天晚上联络过于频繁热情的迪克。

“晚上好。”

“……”提着女式手提箱的葛拉齐亚抬眼看着站在楼梯上姿势挺拔的黑发男孩。“晚上好。”

是个看起来非常乖巧内敛的孩子。这位葛拉齐亚以为不会马上碰见的新罗宾顶着整齐服帖的头发，低垂着眼睫安静地站在哪里任由她观察，一场两人都没意料到的突然见面，他虽然有些窘迫，却还是先一步镇定地跟她这个从未见过的人打了招呼。

按照葛拉齐亚对她那位生父的了解，她并不觉得布鲁斯会体贴到在她回哥谭之前，就考虑到去和这个四个月前才出现在身边的孩子，介绍她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叛逆女儿。

她已经从李那里了解到这位新罗宾出现的时间。

毕竟葛拉齐亚两个月前回哥谭那次，布鲁斯可是一点都没跟她提起过一个新的弟弟。

斯塔克告诉她蝙蝠侠身边出现了新罗宾的那刻，葛拉齐亚再次被愤怒冲昏了大脑，直到此刻这种激烈的负面情绪也还在影响她的思维，以至于她片面地将自己的不知情归结于布鲁斯的刻意隐瞒，而丝毫不考虑上次不欢而散的全过程是场持续了二十分钟的争吵。

那样的情况下布鲁斯根本不可能和她谈起提姆的存在。

可这一切也是布鲁斯应得的，毕竟他有过对葛拉齐亚绝口不提的先例。

说不定他还会害怕自己迁怒这个新罗宾。葛拉齐亚尖刻地想着，面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你可以称呼我葛拉齐亚。”

“是的。”

提姆其实在看到楼下年轻女性的第一眼，就迅速意识到了对方是谁。“我是蒂莫西·德雷克，你可以叫我提姆。”

葛拉齐亚·韦恩，布鲁斯·韦恩的长女，因为身体原因，长期在国外修养，至今照片都未在外流出的韦恩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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