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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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台上的云霄是松了一口气，可斩妖台下，宝座上的瑶池看着如今的云霄，心下却是痛快极了。

再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昊天，确定了昊天的表情带着恨意也带着心疼，那痛快的心情又凝重了起来，再去看刑台上的云霄，心下为之一沉。

瑶池不得不承认，哪怕已经被折辱到了如此地步，哪怕已经在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得死死等着被抽八百雷鞭，她还是那么好看。

和当年一样。

多嘴说一下当年的话……

当年，如今牛叉哄哄的昊天与瑶池，其实只是鸿钧道祖随手点化的小童子。

当年，如今绑在台上任人宰割的云霄，倒是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的得意弟子。

当年鸿钧道祖为天下生灵大开方便之门，许各类生灵来紫霄宫听道，于是便有三千大能闻讯而来听道——说的是三千大能，实际上大家都是本着能蹭一个算一个的态度，拖家带口的带弟子带后辈来的。

通天那会儿收的徒弟还不多，挑挑拣拣带了云霄来。

那时的云霄还是个扎双丫髻的三头身漂亮小仙女，乖乖跟在通天身边，通天在紫霄宫上有个蒲团但云霄没有，她就自己从乾坤袋里拖了一个小蒲团出来坐在通天身侧，因为到了个陌生的地方有点不安就抓着师父衣角，看上去萌得让人心软。

但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等道祖开讲大家就不觉得萌了——道祖刚好讲的是阵法之道，云霄刚好擅长的就是阵法之道，阵法这玩意儿实在是讲究天赋得很，瑶池彼时侍立在道祖身边，因为听不懂也懒得听，就四处打量看看是谁听懂了。

然后嘛……元始，通天，帝俊，伏羲，最多再加上一个帝江，没了。

一定要还加一个就是修为低微的云霄，小姑娘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托腮看着道祖听他讲课，小身体下面不自觉散出了一个阵法出来，阵法灵光流转，正是道祖正在介绍的阵法原理的具体实践。

这样的天分，这样的才华，道祖都为之侧目，讲完课之后特地把通天和她留了下来，然后问通天：“你带来的这小女娃子着实有趣，我有意留她在紫霄宫住两年，你可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

道祖是这片天地修为最高者，他愿意留云霄住两年那就是愿意亲自教云霄的意思了，这简直就是出门捡到五百万的运气，这年头师如父，通天老父亲当然不会影响云霄的前程，于是直接一拱手：“能侍奉道祖，那是云霄的福气。”

接着就招呼云霄对道祖行礼。

因彼时通天还不是鸿钧的入室弟子，云霄也不好叫道祖师祖，便只随着小童子们叫一句“老爷”，但，许是女孩子的心思要格外敏感些，那时候的瑶池就觉得……鸿钧老爷似乎格外喜欢这位云霄小师姐。

……至少对着云霄比对着他们和颜悦色多了：）

后来果然证明了，女人的第六感是不会错的。

昊天与瑶池不过是鸿钧为了方便生活，随手点化出来洒扫庭院伺候起居的小童子，这种伺候的童子干活利落就行，对天赋啊悟性啊啥的都没有要求，但这全民修炼的日子小童子扫地也得会点法术不是，于是……反正光一个清洁咒鸿钧就教了他们好几回（他们还没学会）。

要没什么人对比，鸿钧这么好脾气，肯定也不至于就怎么对他们了，他们自己也很自觉的不和那些来听道一听就懂一学就会甚至个别的还一路升级的大佬比，自己这小日子过的就很开心。

但谁知道来了个能和他们比的云霄啊。

谁知道通天就是客气客气两句什么“侍奉道祖”云霄就特么当真了啊，还真的就是早晚请安端茶倒水，顺个手一个清洁咒把他们要收拾一整天的院子给安排了，看着道祖那乱糟糟的书房也能按着上面的神文把乱糟糟的书都归目好——上面的神文昊天瑶池自己都没认全，甚至于道祖偶尔想写两篇关于修炼论文懒得动手，都是随口念了出来让云霄去写的。

就这！

瑶池好生嫉妒，感觉自己的生存空间受到了挤压，十分担心老爷啥时候觉得他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就把他们拍回石头，而好容易鼓起勇气攒了一堆问题去问老爷，完了老爷答了两个就觉得给小学生做十以内的数学题太无聊了，偏头问在一边看道经的云霄：“瑶池的这几个问题你会不？”

然后云霄虽然还没学到高等数学，但是高中数学还是掌握到了最后一道大题的：“会。”

“那你就在这给瑶池讲一讲。”

鸿钧还是很好脾气的模样，吩咐道。

云霄就乖乖“哦”了一声，真就给瑶池讲题呗。

并且讲的比鸿钧那不耐烦的介绍深入浅出多了，瑶池竟然还听懂了，越听懂就越觉得自己失宠了——以前鸿钧都是亲自给她讲的，现在鸿钧有了新的狗了就不喜欢她了，看着云霄的表情就不自觉带上了一丢丢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