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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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过后，贾家众人更是不可一世。荣宁二府后街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敢仗着贾家的势力来欺负人。就连六七岁的孩子打架，都放狠话，要让人吃不了兜着走，弄死人全家等等。

“我要是元春，早就被气死了。”

林苒一边拿了簪子在头上比划，一边跟章凯吐槽，“在宫里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惹祸上身，家里人却可着劲打着她的旗号招黑。”

章凯喝口茶说：“我看贾家是真没钱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疯狂的搂钱。”

贾家的奴才各个大嘴巴，王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早就人尽皆知。只要出得起钱，包揽诉讼的事也敢干。

之前爵位是贾赦的，一等神威将军的名头，贾政用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有人找上门来请他帮忙走动走动谋个官职，他也不敢放开手脚干。

这下爵位成他儿子贾宝的，荣国府的名头他用的不要太顺手。连他养着的那两个没什么本事的清客相公，单聘仁和詹光都让他谋了个从八品的小官外放出京去了。这事没人追究倒还罢了，一旦追究起来，那就是卖官鬻爵的大罪。

“贾家的人，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大厦将倾，竟然还变本加厉的死。我看的都着急。”

“我看这个不错，就戴这个。”

说着挑了一根红宝石梅花金簪，帮林苒带好。

“你带着上帝视角看他们，自然着急。贾家可不知道他们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只觉得自家权势滔天，可不是怎么得意怎么来。”

林苒对着镜子照照，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一点也不惊艳。直男审美，不能对他抱有期待。

“管他呢。那府里现在没有一个是我关心的人。”

林苒站起身说：“我走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午饭你跟儿子们吃吧。”

今天薛宝钗十五岁生日，将笄之年，虽不是整生日，也与一般生日不相同。

薛家有钱，薛蟠对妹妹是真的宠爱，特地在家中给她搭了个小巧的戏台，定了京城最火的小一班来。又在玻璃暖房中安排了几袭家宴酒席。

薛姨妈虽说自小长在京里，但嫁去金陵那么多年，小时候相熟的姐妹早就断了联系。在京中认识的人，除了王夫人，就是邢夫人、林苒，通过她们又认识了英莲之母甄封氏。

薛蟠在外面认识的人倒是多，只是这些人都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那些人薛蟠不愿意介绍给母亲妹妹认识。

这场生日宴，来人只有林苒，邢夫人带着贾家的三个姑娘，甄封氏带着甄英莲，将要开戏时，林黛也遣人从宫中送了礼物出来。

别看林苒进入这红楼小世界已经十几二十年，戏曲这种东西她还是不大欣赏的来。大约是戏曲鉴赏能力这种东西，都是从小培养的，她想要有这种能力，得要回到小时候从头培养了。

戏酒过后，姑娘们自在玻璃花房中玩闹，林苒等几个半老徐娘跟着薛姨妈去她院中小坐。

丫头们端上两盘红澄澄的蜜橘来，林苒拿了一个在手上，“不用你们剥皮，这蜜橘呀要自己剥，吃着才香甜。”

薛姨妈便叫丫头们都出去了。

四人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八卦荣府的事。其中最起劲的就是受贾赦影响的邢夫人。

“我原先还羡慕他们家，能建那么大个园子，接待宫里的娘娘。可看他们家现在的光景，我是一点都不羡慕了。”

甄封氏对荣宁二府之事了解最少，问道：“这话怎么说？”

邢夫人说：“恁大个园子，每日里洒扫就不说了，那么多奇花异草打理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更遑论那园子里还养着些尼姑道姑，还有一班小戏子，花销更甚。”

薛姨妈接道：“听蟠儿说，那园子里一天的花用至少得二十两起，这还不算下人的月钱。”

听她们说这些，林苒真心觉得贾家就是茧自缚。要是在现实世界有个高档别墅，交不起水电物业管理费，顶多租出去或者空着甚至卖了都行。可大观园被贾元春这个皇家娘娘住过，哪怕没过夜，贾家也只能花大价钱养着。不能荒废不能租售。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有的没的，待回过神来，她们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女儿身上。

林苒问薛姨妈：“宝丫头的及芨礼放在哪一天？”

薛姨妈答：“三月三女儿节那天。”

邢夫人听了笑说：“大嫂这是迫不及待要把儿媳妇娶回家。”

嫁娶之事向来是大喜事，说道这个，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讨论。不止邢屹和宝钗的婚事，还有薛蟠和甄英莲的。

要说这薛蟠和英莲是真的有缘。英莲是林苒的干女儿，每个月里总要到稼穑侯府住几天。薛蟠是林苒生意上的徒弟，也是合伙伴，每个月里总是要往稼穑侯府里跑几趟送送账本，商量商量事。三五回里，总要碰见一次。

这一来二去的，二人就看对了眼，薛蟠告诉薛姨妈。薛姨妈比薛蟠见过英莲的次数还多呢，对英莲也很喜欢，就请林苒帮着做媒人，去甄家提亲。

甄士隐年逾五十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如今已经六十大几快七十了，还不知道能再照看闺女几天。只要薛家能过对自己的闺女好，也就不在乎那什么官家小姐还是商人之子的了。考虑几日后就答应下来，只是有一个条件，要薛蟠四十无子才能纳妾。

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年章凯教儿子这个道理，想了几个损招，狠狠地整了他们几回。薛蟠全程参与，被整的在女色上，不敢放肆。他本来也没打算在后院养一院子小妾，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一场婚礼，筹备起来可不轻松，薛甄两家从订亲到成亲，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这年中秋过后，才办婚礼。

章凯林苒早早就赶到薛家参加婚礼，离着薛家还有一条街呢，林苒已经能感觉到热闹喜庆的气氛了。“真没想到他们这样也能走到一起，英莲和薛蟠还真是有缘，只盼着这一次能有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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