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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室尺寸接近厕所隔间，体贴地配备了座椅。将腰包放上置物架前，阮闲把罐头上标有“张亚哲”的标签撕下藏起。
“这种罐头是避难所配的？”
扫描结束，阮闲将胳膊伸给唐亦步，后者动标准地扶住他。
“是的。探索员人人有份的应急食物，吃一个少一个。每个都会有编号。”
唐亦步瞧了眼失去标签的罐头，解说的劲儿又上来了。“如果这是你在外捡到的，算你的私人财产。”
阮闲嗯了声，将罐头塞回腰包。
罐头编号是唯一的，而老张也明确表示吃了它，甚至能交出残余。如果自己手上这个才是原装……
“厨房会怎么再加工这种罐头？”
“检查毒性，灭菌处理，粉末化后为调料。”
听到检查毒性，又是为小剂量的调料，阮闲微微松了口气。他沉默下来，将精力集中在双腿的控制上，随唐亦步回到白色检测间，走向大门。
门后是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四处建了不少朴素的拱门，正中则是一个环形台。几位工人员在环形台中忙碌，操浮在空气中的巨大光屏。零七碎八的机械装置堆在大厅角落，投映在四处的光屏使得这个空间看起来不至于太过杂乱。厅里人不多，但也人来人往，勉强算热闹。
不过来往的不止是人。
造型各异的异形机械伴随在人身边，乖巧地随人们走动。伸着三条细腿的高大机械刚从头顶越过，阮闲就不得不退开两步，给一个形似无头鸵鸟的迷彩机器让路。
那机械关节的设计很是精妙，阮闲的眼珠子差点黏上去，直到被唐亦步拖去位于反方向的拱门。
拱门最顶上钉着雕有蛇杖图案的钢牌，药物的味道从门内的走廊飘来，整个空间透着冰冷的气息，比外头冷清不少。
没走几步，阮闲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张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模样，他正停在一扇门前，使劲用手帕擦手。像是察觉到阮闲的目光，他侧过脸来，扯出个热情的微笑。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我想想……阮立杰，对不对？嗨呀，我这一趟可差点耽误事情，这年头还愿意活动的幸存者可不多。本来我该去接你的，结果愣是跟丢了信号，抱歉抱歉。”
老张的笑容很真诚，边说边用手帕使劲蹭着掌心上的污渍。
“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回注射辅助芯片可能会有不良反应，你这是去做入住体检吧，有啥难受的一定要告诉医生啊。”
“张哥你呢？……我刚刚听到点，你是来看池哥他们的？”
“对，顺便和头儿招呼一声。”
“我能进去瞧一眼吗？池哥和小丁挺照顾我的，我也想见见他们。”
阮闲观察着老张的表情。
唐亦步握住他胳膊的手微微紧了紧，一言不发。
“行啊。反正231也在这，邱月应该不至于说啥，时间别太久就行。”
说着老张终于擦完手，将手掌向门上一按。
“张亚哲，访客申请通过。”
伴随着中性电子音，门缓缓打开。
“老池啊！”
张亚哲一进门便呵呵笑起来，扑向老池的床位。
这个房间不小，足足有五张病床。其中靠着假窗的三张躺了人，池磊的床位离门最近，其次是呼呼正睡的小丁。角落的那张床搭了隔帘，看不出里头是什么人。
假窗窗台上放着几盆勿忘我，小巧的蓝花在人造阳光下煞是好看。
池磊正趴在病床上，裸着有点瘦的后背，深深地割伤已经被缝好，一打玻璃球大小的机器正在伤口边忙碌。老张在床边一拍，几个小球差点滚下池磊的背。
“老张？！畜生，你跑哪儿去了？”
池磊撑起上身，阮闲这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笑容。
“还能哪儿去，野坟地附近呗。听说你们也遇到了腹行蠊？我就打算采采信号，正面撞上一只，鞋都差点跑掉。”
张亚哲冲那伤口直抽气，“你这没事吧？”
“小伤，一周足够。”
池磊斜了阮闲一眼。“……你来做什么，入住体检做了吗？”
“正打算去，顺路来看看你们。”
阮闲笑着答道，撇开老张的原因，这也不全是假话。
“人家是关心你，可别凶巴巴的。”
老张啧啧两声。“口淡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们整几块盐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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