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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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光心里，翟九凤是天女一般的人物，那样圣洁，不染尘埃，让她一丝一毫的丑恶，都不敢泄露出来。她是不在乎鬼道有多么阴损，可她害怕，若有朝一日，翟九凤知道自己徒儿，是这样凶恶的怪物，她会不会就此划清界限，再不肯给她一笑？

凝光心中仓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垂在身侧：“师傅，我修了鬼道，我……我不是自愿的，只是我小的时候，被人当做祭品扔去了乱葬岗，在那里受死气侵染，才不得不修鬼道以保命。”

凝光所说之话，有七八成是真的，她确实在五岁的时候，被人当做祭品扔到了乱葬岗。

只是鬼道，却是她自愿学的。

没有其他原因，只为鬼道威力之强，最能助她复仇，且她孤煞的命格若修鬼道，便能以一日抵旁人数日之功。

凝光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这种话却不能说给师傅听。她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随后低着头说道：“师傅，修习鬼道并非我所愿，但我身体已被死气侵蚀，再也修不了其他道法，你若一定要我放弃鬼道，我自然会听你的，可那样，我就保护不了师傅了。

我不想那样没用，所以我求求您，让我继续修鬼道吧，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更不会连累师傅。”

凝光虽有些小心思，可心底却是赤诚一片。

她是当真想要保护眼前的人，纵然她现在只是个孩子，可那种想要替九凤遮风挡雨的心却是半点儿不少。她的师傅看起来如此柔弱，心性又纯善，而且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凝光只想牢牢抓住她，永生永世地留在她身边。

凝光越说越慷慨激昂，听着她孩子气的话，翟九凤却不禁感动了起来。

她摸了摸凝光的头，柔声说道：“鬼道本无过，只是使它的人多是些凶恶之辈，才会让人对它感到厌弃。师傅不阻止你修鬼道，只是你要记住，若有朝一日，你借鬼道之力行凶害人，那师傅定不会放过你！”

二人各表白了心迹，翟九凤便继续自己的洗澡大业。

其实也什么，就是偶尔给徒弟……洒洒水。没错，她的徒弟就是这样乖巧，什么都能自己做，唯有一头乌发，因为长久没梳理，很多地方都打成了死结。翟九凤将她拉到身边，耐心替她理顺长发。

浴池中水汽蒸腾，氤氲的雾气熏得人心都有些迷醉，凝光靠在她腿上，感受纤指在发中穿梭，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永恒。

她很想就这样下去，可偏偏就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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