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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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尤安·瓦西里接下来会又怎样的境遇，娜娜不得而知。（虽然大概能想得到）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要去例行午睡了。

一般情况下，娜娜的替班生活就只持续到午饭之前。吃过午饭之后，某位红袍主教就会结束摸鱼生活，乖乖的回去办公室干活。

因此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会是娜娜的自由时间。

通常情况下她会选择先走路（消食），去自己的小花园睡个午觉，最后处理一下来自四面八方的云铲屎官们的问候。

娜娜的正派铲屎官，苏晓默是个朋友圈庞大的人。身为她唯一的‘女儿’，娜娜自然而然的就多了那么一串‘云铲屎官’。虽然平时见面不多，但日常的影像问候还是要有的。

同公共的中央庭院不同，这个建立在二号铲屎官底盘儿上的‘小花园’就是只属于她自己的私有区域。里面种的花花草草也是属于她的——就连教皇想摘一朵花，都得经过她的允许才行。

因此只要是娜娜不点头，任谁也别想从她的小花园里带走东西，一片叶子也别想。

当然，比起中央庭院五光十色，娜娜的小花园就朴素多了。虽然花花草草也有不少，但基本都不是观赏用的，二这里最大最好的一块地，又被一颗几乎有整个小花园三分之一面积的似树非树，似藤非藤的奇特植物占据了。

四五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勉强抱住的粗大枝干上布满碧绿的藤蔓状‘树皮’，漂亮的心形叶子就零星点缀其间，偶尔还会有几朵小花羞涩的藏在叶子的阴影之下。藤蔓状的‘树皮’沿着树干蜿蜒向上，到了树杈上便化遮天蔽日的厚实树冠。无论太阳多毒辣，树荫下都是舒适的阴凉。

娜娜平时午睡和看铲屎官们的影响的地方，就是这片温度适宜又没有蚊虫干扰的树荫下。

大致来说，这里是一处不会有人打扰的‘世外桃源’——前提是，二号铲屎官不来骚扰她。

“……我好像听到娜娜在叫我？”

宽大的办公桌前，金发碧眼的红衣主教突然从公文中抬起头。

一脸菜色站在他旁边履行助手职责的青年闻言抬起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不，你错觉了。”

醒醒，这单纯的只是你猫病发了而已。

想到这位本应英明神武，前途无量的红衣主教实际上的绰号，尤安就是一声叹息。

‘猫病大主教’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苏教授在银心废墟失踪之后，维特巴赫主教的‘猫病’就越来越重了。以前是爱屋及乌，现在简直是把娜娜当做了命根子。

“请来说点正事吧，主教。”

尤安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繁杂思绪，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砸到了青年主教面前的桌子上，就好像他砸的不是桌子，而是某位主教那颗金色的头颅一样。

“请您、至少先把这些问题处理了。”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您可还什么都没干呢。

什么时候您能有娜娜一半勤劳，那可真是全圣城都要感谢女神显灵了。

虽然叫做‘大主教’，但包括维特巴赫在内的七位大主教，都不是负责传道布教的。正相反，他们都是帝国当中武力值最拔尖的一批人，手下各自带着军团也不是那些到处‘表演’的礼仪兵，而是无数次同异兽，同敌人厮杀出来的实战部队。

一点不掺水的武装职能。

“尤安。”

“什么？”

“你有没有遇到过无论你怎么驱赶或者残杀，都驱不干净的东西？”

手里拿着文件的青年主教突然风马牛不相及问了自己的随员一句毫不相关的问题。

“您是说虫子？”

尤安一挑眉，除了虫子，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不过就算是虫子，在城市里也很少见到了吧。

中央庭院那么大，能看到的虫子也就一些蝴蝶而已。

“不，是比虫子还糟糕的。”

维特巴赫抬手将垂落脸侧的金发拢回耳后，终于将心思稍稍放在面前的工上。

虽然被自己顶头boss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但看到他终于肯好好干活之后，尤安也没再多想，耸了耸肩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工了。

他被督查官抓了个正着，义务劳动时间又增长了三个月，再不好好干活就真要成为圣城中有史以来第一个因穷困而饿死的人了。

——只希望娜娜大小姐看在自己曾经跟她亲妈手下打过杂，平时也对它恭敬有加的份上，助他一爪之力，从爪缝里漏点粮食可怜他了。

真指望这个明显靠不住的顶头上司，此时他坟头的草估计都能喂羊了。

他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这一年来诸多同僚们的共同认知。

自从娜娜大小姐真正的主人，第三研究所的苏组长所在的科考船在银心废墟失踪之后。维特巴赫主教就再没正常过。

虽然因为娜娜的原因看起来有所好转，但那也只是‘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