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滴落滚烫的泪，道尽荒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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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这么狠心？”顾寒辞滚动了一下喉咙，那双深邃的眸盯着苏以晚，企图找到一丁点的心软，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平静和漠然。

“顾先生没必要救我。”苏以晚淡声：“我不介意。”

“难听点，我死了也和你无关。”病房中，她冷漠的声音透过风，穿过空气，“你死了也和我无关。”

顾寒辞只感觉胸腔涩的发疼，就连眼前都是黑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失去一个人，竟然是这般的痛，痛到整个人都像是丧失了生的勇气。

但是他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顾老爷子这件事情后，来了医院看了一次，沉默了良久，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最后弯曲着背，拄着拐杖，对上了苏以晚波澜不惊的目光。

那一刻他久知道，

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来这之前，他想过很多的话，也想过用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去哀求苏以晚留下来。

因为他知道，

顾寒辞这一次是真的动情了，一个能让自己舍命相救的人，怎么可能不爱？

他不想让顾寒辞和自己一样重蹈覆辙，但是现在……

从他见到苏以晚眸底的冷淡无求中，就已经得到了结果，一切都结束了，不可能了。

那样浓烈而真挚的爱，历经时光磨砺，大抵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苏以晚的眼底了。

“爷爷。”苏以晚很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低声道：“您要照顾好自己。”

顾老爷子眼眶有些酸涩，自始至终，都是顾寒辞对不起苏以晚，又岂是一个舍命相救就能换的清的？他用满是皱褶的枯老的手，拍了拍苏以晚的肩，颤抖着声音道：“孩子，离开吧，离开吧……是顾家对不起你。”

苏以晚低敛着眉眼，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

她意已决，无可阻挡。

离婚的那天，

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在这段绝望而灰暗的日子中，苏以晚第一次感觉，阳光是那么的温暖，灿烂，又可亲。

就连手中的离婚证，也像是散发着灼热的温度，惊人的烫。

她仰着头，望着太阳，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但还是有光线顺着指缝溜了进来。

苏以晚忽然之间就笑了出来，是许久不见的真实的笑，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是恩赐，也是新生。

自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苏以晚就再也没有回头一步，更没有去看一眼顾寒辞，她只是笔直着背脊，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顾寒辞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子，像是一个病人。

以前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如今真的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反倒会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伴随着苏以晚的离开，一起离开了。

心里也像是空了一块。

他想伸手抓住苏以晚，但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以晚，一步步走到的不远处停着的，白色的车处。

修长高挑的青年侧身倚靠在车门处，他向苏以晚微微一笑，眉墨如画，然后自然的替苏以晚打开了车门。

那样温馨而亲昵的一幕，深深刺痛了顾寒辞的眼。

他从未想过，

跟在自己身后不知疲惫转了十年的女人，转眼间，回对另外一个人笑得那么开心，而对自己，却吝啬的再也没有任何情感。

明明……

不该是这样的。

离婚当天，

顾寒辞头一次抛下了所有的克制和隐忍，整夜都泡在了酒吧当中，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然后狼狈的呛声，猛烈的咳嗽，又继续往口中猛烈的灌着，包厢里的酒瓶倒了一个又一个，混乱狼藉的一片。

而那个在外人眼中，权势滔天，冷心冷清的年轻总裁，却指尖颤抖的抽了无数根的烟，烟雾缭绕间，是极致的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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